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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#
发表于 2008-3-8 20:23
| 只看该作者
,,十三,,
二哥镇守荆州的时候,我正跟着大哥打成都,占了成都以后,我与子龙便请了个假去看二
哥。
进了二哥的府上,却见一人如木鸡般立在客厅门口一动不动,仔细一看,原来是周仓。
周仓长的跟我是一个类型的,都属于掉到煤堆里找不到的那种。当年我们桃园三结义的时
候,虽说是散兵游勇,但好歹打着正规军的旗号。而周仓那时却在跟着黄巾军打游击战争
,后来黄巾军被灭了,他便拉大旗扯虎皮的做了山贼,按说这应该是个很有前途的职业,
可这小子心气挺高,一直不满意,后来终于碰到了二哥,恰巧二哥当时正护送两个嫂子去
找大哥,见他块头挺大,便收他做了跟班。这家伙倒也卖力,平日里二哥走到哪,他便扛
着大刀跟到哪,弄得有段时间我也想收个跟班。
周仓有个毛病,就是嘴有点碎。甭管什么场合,甭管什么话题,他总要插上几嘴才过瘾。
军师曾经当着周仓的面说:你呀,就是骡子卖了个驴价钱,坏就坏在那张嘴上。二哥也曾
无数次的训斥过他,但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这小子依然死性不改。
当日我见他立在客厅门口,心里也猜了个大概,故意走上前去问:周仓,大热天的你杵这
儿干什么啊?周仓挤了挤眼,努了努嘴,面色很尴尬,可就是不说一个字,我忍不住哈哈
大笑。
二哥听到声音后出来,把我们让到客厅,落座以后,我便问二哥是怎么回事。二哥长叹一
声,道:我早晚要死在这小子的嘴上。
原来前日鲁肃邀二哥到陆口临江厅赴宴,当时情况复杂敌我不明了,很显然这顿饭不是那
么好吃的,但二哥久在荆州,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,于是横下心便去了。酒过三巡时,便
开始谈到正事了,鲁肃拐着弯的想把荆州要回去,二哥也兜着圈子的就是不给,正在双方
打着哈哈较劲的时候,周仓在旁边扯着嗓子喊了一句:天下土地,惟有德者居之。岂独是
汝东吴当有耶!这句话一出,双方都是一惊,气氛马上变得不融洽了。鲁肃挥了挥手,侍
应把刚上的那盘大闸蟹给撤了,二哥气的脸都绿了,回来后罚周仓站6个时辰,并且警告他
,倘若再多嘴就把他扔到江里喂王八。
二哥说完后咂了咂嘴,唉,可惜那盘大闸蟹啊,我连条腿都没吃着。子龙笑了,说到,二
哥,当日那情况很凶险啊,你能完整的回来就已经不错了。二哥不以为然的说,比这凶险
的事我经历的多了。于是我们三个便开始讨论天下最险的事。子龙说天下最险的事莫过于
火上了房,我知道他又想起赤壁之战了。但我想起小时侯家乡发大水的场景,一望无际的
大水,遍地都是浮肿的尸体,于是认为水上了墙才是最险。二哥沉吟了半天,说道:小孩
趴在井沿旁。我和子龙想了一下,齐声赞叹二哥有创意,这个果然是险中之险,真不亏是
读书人啊。
正在这时,却听门外周仓大声喊道:喂王八就喂王八,天下最险之事就是流氓骑在媳妇身上
!
,,十四,,
今天阳光明媚的,我站在门口对着太阳剔牙。其实早上就喝了一碗稀的能数出米粒的稀粥
,真没什么东西可以塞牙缝的。但剔牙是一种姿态,如果你大清早看见一个人眯着眼睛很
悠闲的剔着牙,你一定会觉得他生活的很有质量。
最近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,加上连日的作战,我们这些将领每天也只能领到一小把大米,
底下的兵士们就更不消说了,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的,站岗的拄着枪,巡逻的爬着走,真正
的惨不忍睹。而我自己其实也饿得两眼发花,但我必须要挺住,这样子才能稳定军心。
魏延弯着腰从旁边走过来,见到我楞了一下,上下打量着我,我被他看的莫名其妙。而且
这小子不仅是看,还把大鼻子凑过来不停的嗅,我猛然醒悟了,我靠,不会吧?这小子不
会饿到如此地步吧?看着他白森森的牙齿我有些恐怖,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。
魏延诡秘的一笑,又凑了上来,我大叫道:你,你离我远点!魏延依旧保持着笑容低声说
:三哥,有什么好吃的啊?别自个独吞啊,也让兄弟打打牙祭呀。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牙
签,又想了想,突然开心起来,于是笑着对他说:嘿嘿,小点声,别让别人知道哦,晚上
来找我吧。
看着魏延屁颠屁颠的背影我在心里狂笑,可不大一会儿,子龙来了。子龙依旧保持着潇洒
的身姿,虽然他的眼眶有点深陷,但笑容依旧优雅迷人。他就那么笑着对我说:三哥,不
够意思了吧?我楞了一下,疑惑的说:什么呀?子龙的脸一下拉的比驴还长,转身便走,
边走边说:得,以后甭说认识我,咱哥俩到此为止。
我用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,没想到魏延也是个大嘴巴啊,正懊恼间,
见一副将扶着墙进来了,有气无力的对我说:将军,老大找你。
一进大哥屋里就发现气氛不对劲,人很多,军师,二哥,子龙,还有魏延,都在。个个虽
说站的不是那么笔直,但表情绝对严肃。我看了看大哥,说道:大哥,找我来什么事啊?
大哥咳嗽了两声说:咳咳,这个。。。。军师在一边接了茬:翼德啊,是这样的,今天军
士发现主公的的卢马少了一只耳朵,不知道是被谁割掉了。我大怒:是谁这么大的胆子?
说完后忽然发现众人眼神有异,忍不住张口:你。。。你们。。。。难道是怀疑我?
大哥挥了挥手:三弟,别胡思乱想,大哥是绝对不怀疑你的,别说区区一个马耳朵,便是
整座城池你也不会要的。大哥虽是这么说,可别人看我的眼神依旧没有变,当时把我气的
须发皆张,刚想发作,忽然门外进来一人,扑通一声双膝跪到在地:主公,臣罪该万死,
是臣偷割了马耳朵。大家定睛一看,原来是马超。
一时间都面面相觑,很多时候当事情出现了你意想不到的转折时,大多数人通常都保持沉
默。当然事情的结果还是不了了之的,毕竟只是一只马耳朵嘛,况且大哥又是如此仁爱之
人,但我总隐隐觉得过程中有点不对头,可怎么也想不明白。
直到很多天以后的一次酒宴后,马超举着杯朝我走过来,当时我已经喝的看着他的头有两
个大的程度了,他低声对我说了一句:还记得马耳朵的事吗?我愕然,他微微一笑:那天
早上我偶然看到主公在后山不知道埋什么东西。
在喝醉的时候我脑子总是特别灵光,于是我一下子全明白了。
背黑锅是谁都不愿意的,但关键要看背黑锅的场合,当然更关键的是你给谁背的黑锅。
后来马超与我们一起被封为五虎将的时候,虽然二哥老大的不高兴,但我却一点意见也没
有。
,,十五,,
我的女人离开我的时候,给我留下了两个孩子,一男一女,儿子出生的时候我正在吃包子
,于是便取名为包子,后来军师给改为张苞。女儿就叫丫头,叫着倒也朗朗上口。,,至于
张绍是我手下一个偏将的儿子,偏将战死以后,我见他可怜,便收为义子。,,
当时大哥已经有了阿斗,二哥已经有了关兴,自从我知道阿斗这孩子深藏不露以后,便天
天叫包子跟着阿斗混,俗话说,近朱者赤嘛,我也想让包子多跟着阿斗学点心计,可还有
句俗话叫做:龙生龙,凤生凤,老鼠的儿子会打洞。包子虽然长的比我白一些,但那笨劲
儿比我还略胜一筹。跟着阿斗不但没变聪明,反而越来越笨,后来我才知道,人家阿斗是
装傻,我儿子那是真傻。
有一天傍晚,包子从外面回来,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下巴望着天空发呆,我见状很奇怪,
就问他在干什么,他说在看日出。我吓了一跳,就听他继续说,你不是让我跟阿斗哥学习
嘛,我早上去找阿斗哥,见他就是这样子在看日出的。
还有一次,军师来我家,我对包子说,去给军师沏杯茶。过了良久,包子端着一个大茶盘
出来了,上面放了七杯茶。我大怒,包子却得意洋洋的说,你不是让我给军师七杯茶嘛,
你看,一二三四五六七,正好七杯,我数了好几遍呢。军师摇着鸟毛扇子抿着嘴说,翼德
啊,照我看来,阿斗这孩子是大智若愚型的,而你这包子却是典型的大愚若智啊。谁知第
二天我去包子卧室发现墙上贴了一副字,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四个大字:大愚若智,落款
:张苞手黑。 看着那个“苞”字我突然明白了军师的意思,“苞”不就是草包嘛。
眼瞅着儿子是完了,我便把心思放在了女儿身上。别看我长成这样,可我那丫头却一点都
不象我,随着年龄的增长,出落的如花似玉,越来越水灵,而且这孩子比她哥哥强一万倍
,除了针织女红外,琴棋书画样样都通,谁见着谁夸,魏延那次跟我说,看不出你这黑炭
头生儿子不行,生女儿倒挺拿手。
有段时间包子每天回来都兴高采烈的,还经常带回些小东西,比如水果啊点心啊小扇子啊
等等,说是阿斗哥给的。再后来我发现阿斗来我家次数越来越多,而且俩人关上门一聊就
是一上午,我心想这小子行啊,几天没留神,居然跟阿斗走得这么近了。可又过了一段时
间,我发觉有点不对头,有一天丫头从我身边低头走过,我突然发现有点异样,她的腰怎
么那么粗?天那!我恍然大悟!
晚上我很郁闷,于是找子龙来喝酒,越喝越窝囊,唉,儿子不成器倒也罢了,那么好的女
儿却也被人搞大了肚子,我活得真失败。想着想着眼圈便红了。子龙劝我说:三哥,你别
那么想,包子虽然不怎么聪明,可也不是没有优点啊,前阵子我看他耍了一会枪,有模有
样的。至于丫头,早晚都是人家的,退一万步来说,你想让你女儿一辈子待在家里守着你
啊?
晚上躺在床上,看着银子般的月光透过窗子落在地上,一格一格的,我忽然想通了,人啊
,怎么都是一辈子,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就最好了,事情虽然没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,
但至少也没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嘛。想到这里我特欣慰的睁大眼睛睡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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