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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 面条（请饭后再看） [打印本页]

作者: 靖哥哥 时间: 2006-8-3 00:01 标题: 面条（请饭后再看）

你饿了。
　　肠子象一条蛇，蠕动着，翻滚着，凶狠地吞噬你的坚韧耐心。胃，更是一只小而恶毒的兽，死死咬住你，不肯松嘴。
　　你大汗淋漓。
　　你喘着粗气，用颤抖的手指，搜寻房间每一个角落。
　　饼干桶，空的。只有那诱人的气味还在，你赶快摔了它，免得回忆任何有美女陪伴的日子。
　　锅底，连一粒剩米也没有。你想起前天已经刮下了最后3粒干硬的剩米粒。
　　水缸，啊，万能的神！还有一瓢之多的凉水在！
　　你俯身下去，用细长的舌头，卷了那水，送入咽喉。于是，整个世界，都听见骇人的咕咚声音。墙角的一条臭蛇，探探头脑，然后惊惶逃了。
　　你用手背擦了嘴角的水渍，又看看徒有4壁的家，然后，照例叹一口长气。唉！！！！那个女人掠夺了你的一切，可是连一碗饭也不给你留。已经5天了，你必须找点东西吃。
　　怎么办？去偷？不行。这里的人们之间都太过熟悉了，只要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，立即可以辨认是谁。况且，你的穷饿，在此地实在是非常的著名了。上次的失手，已经让你不敢再试。
　　那么，去抢吗？也不行。你摸摸皮包骨头的身体，苦笑了一下，泪水溅落。这样的饿体，就是连一个小孩子也不敢去招惹的。
　　你继续自恋地抚摸自己突兀的骨头。
　　忽然，你的眼睛亮了。
　　你的手指触摸到了肋骨。
　　你的灵感来了！
　　于是你抄起那根秫秸做的拐杖，一手拄它，一手扶着墙壁，蹒跚出门。
　　街头的小店，昏黄灯光照了废纸糊的窗户，一个佝偻身影，迟钝地移动。
　　“老板，要一碗面。”你说。你的声音嘶哑，远不如昨日那个乞丐洪量动听。
　　“要现钱的，不赊帐。”身影冷冷地说。
　　“我知道。”你回答，然后伸出右手，插进包骨的皮肤，从末根肋骨上，费劲地捋下五个钱。血，缓慢地溢出，但是并不泉涌，也不殷红。你知道那是因为饥饿。疼痛的感觉被求食的欲望压倒，你没有一声呻吟。
　　“给。分量要足，还是要一碗一百零八根的，不要象上次，少给了一根。”
　　“上上次多给你一根，你怎么不说。”身影从窗户里探手出来，带一股冷气，夺了钱去。“一边等，别挡了别的客人。”
　　你拄了拐杖，靠墙角坐下，满怀希望地看着，想着。
　　半个时辰过去。
　　窗户里的酸臭气味，和冰冷的声音，和一只粗磁碗，一起递出来。“面条好了，吃吧。”
　　你抖着手，捧过那面，又在墙角坐了。面条的热气蒸腾，熏的你几乎落泪。
　　碗在嘴边，你刚要尝一小口汤汁，忽然一只冰凉的小手，掩在碗上。
　　是一只女孩子的，没皮没肉，骨骼尽露的小手。
　　“哥哥，这面不能吃的。”一个哀怨的声音。
　　你连头也不抬：“小红，我饿了。”
　　“可是你知道这面条是怎么做的吗？”
　　“我知道，但是我饿了。”
　　“这面条，是每天收·的车子，从下水道里打捞了老鼠的尸体，剪了它们的尾巴，去毛后煮的。你碗里是一百零八根老鼠尾巴。”
　　“我知道，小红。但是我饿了。”
　　“这碗里的汤，是死猫的尸体，腐烂后流出的液体收在一起做的。”
　　“我知道的啊，但是我吃不起别的了。”
　　“这碗面条，要你5块钱，实在太宰人了。”
　　“我知道啊，别烦我了，我要开始吃了，你走开。”
　　小红还是不放弃：“哥哥，凭你的身份，怎么可以吃这样的东西呢？”
你的耐心终于到了头：“你烦不烦啊，有病？没看见我饿得要死了？告诉你吧，这里的店，我有钱的时候也经常来，他们这碗‘猫鼠面条’,还是我指点他们做的。汤里的佐料，用的是晒干磨碎的苍蝇和蟑螂，也是我定的规矩。”
　　小红委屈地：“哥哥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我，我是说，您是老主顾了，他们不该这么抠，他们至少应该给您109根面条一碗的呀！”
　　“一。”
　　“二。”
　　“三。”
　　你一边吃面条，一边数着数目，唯恐小吃店少给一根。小红在旁边，可怜巴巴地看着你。
　　最后一根面条蜿蜒在嘴角，你呼哧呼哧喘着，一手抚摸膨胀的胃，似乎是要说什么。
　　你的话没有说出来，你的咽喉闷哼一声，你的眼睛翻白，你颓然倒在地上。
　　“啪！”那碗，碎了。
　　“面条有毒！！！”小红大声叫。
　　“没有毒。凡是在这里吃过一百碗面条的人，都会死。”窗户内的身影，依旧冷声说。
　　“呜呜，你们赔我的哥哥！”小红哭。
　　“别演戏了，借死人讹诈的我们见得多了。哥哥？哼，鬼都不信。”
　　小红扑在你的尸体上，嚎啕：“我说过你要照顾好自己的呀，我说过你不要总吃面条的呀，你，你怎么就是不听呢？呜呜，呜呜！”
　　“好啦，不要哭了。这个死人，归我们店的，你用了这么久，你要给我们做工，赔我们尸体使用费。”
　　“什么？哥哥的尸体是你们的？凭什么？”
　　“你没看见吗，他打碎了我们的碗，一只这么大的碗，他没有钱了，就以身相赔。这是规矩。”
　　小红叹气：“好吧，我给你们做工。每天能看见哥哥的尸体，也好。”
　　小红的白骨被缠上一层厚厚的，带血的绷带。虽然腥臭了些，可是这样它的身躯稍微丰满一点了。它每天的工作，就是把快要腐烂的老鼠，剥皮，去骨，尾巴割下做面条，内脏做杂碎，好肉么，做大菜用。小吃店管它饭，所谓饭，就是食客吃剩的猫鼠面条。每天收工，小红都要把废水桶里的剩面条捞出，吞下肚子里去。
　　晚上，小红躺在你的尸体旁边，心口很难受——主要是因为，面条没有消化，而是堆积在那里，越来越多，越来越粗大。
　　而你的尸体，也逐渐膨胀起来。你嘴角的那根面条，没有人清洗，就一直呆在那里。
　　夜。
　　睡房的门忽然开了，一个佝偻的身影飘进来，摸向你和小红。
　　是店主。
　　店主伸出影子一样的手，把你的尸体摸了个遍。
　　店主怪笑：“哈哈，哈哈！就快好了！就快好了！”
　　小红在旁边，装作熟睡的样子，其实它心里恐慌的很。
　　店主又把手伸向小红，从头至脚，掐摸个遍。
　　“嗯，也快好了！也快好了！”
　　店主又摸了别的尸体，然后飘出的房门。
　　小红坐起来：“好疼啊！我的骨头好疼！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疼痛，可我现在真的好疼！不行，我要走，我不在这个鬼地方呆了！”
　　它跳下床，就要逃走。
　　你一把拉住它：“别走，再多等一天！”
　　小红：“哥哥，你没有死？？！！”
　　你：“废话，这点东西还能吃死我？我是发现他们的猫鼠面条，滋味与去年不同，所以才这样来卧底的！我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大部分秘密，等明天再偷看点东西，就成功了！咱们一起走，自己开个面馆，好么？”
　　小红：“好啊，那就明天晚上走！”

第二天．
　　很奇怪，没有新的老鼠送来，而食客，却还是点这个面条。
　　怎么办？没有原料怎么做？
　　店主：“小红，把你哥哥的尸体拖厨房来吧。”
　　厨房。
　　店主命令小红：“躺在砧板上！”
　　小红畏缩不前，店主一把把它搡在案子上，如对付一只小鸡。
　　小红的绷带被解开了。
　　它惊讶地发现，自己的累累白骨，居然长出了鲜红细嫩的肉。是绷带缠绕的效果吗？
　　绷带继续解开。
　　小红更恐怖地发现，自己肚子里，竟然是蛇样盘踞的，细长的面条。满满的，腐臭气味严重。
　　小红想逃。
　　可是它已经动不了了，它只有无可奈何地看着，你的皮肤也被店主割开，骨肉豁然陈列。你和小红惊人相似：都是白骨上附着肌肉，都是肚腹中大团面条。
　　一起死吧，没有办法了。
　　你们在硕大的盘子里，被浇了佐料。
　　一个服务生端了出去，你们听见冰冷的声音：“排骨面好了，吃吧。”

作者: 网虫 时间: 2006-8-3 10:31

最后还是挂了……

作者: hayem 时间: 2006-8-3 10:41

没意思啊. 没有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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